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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原形畢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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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元節,戲班子進駐了上房院的側院,這裏已經搭起了戲臺子,準備開始唱戲,這個時候,班主找不到唱戲的兩個旦角了!

這還了得?!那府裏頭是戲子們可以亂闖的嗎?這要是傳出去,府裏的名聲成了什麽了?!負責接洽戲班子的管家臉都綠了,趕緊在外院瘋了一樣的找,找了半天沒找到,實在不敢瞞著了,趕緊去給主子稟報!

老太太一聽說,氣的渾身亂顫,叫眾人不要張揚,趕緊的找!

她不讓張揚,自然有別有用心的人張揚到了老爺子和楚南才那邊,一個老爺子身邊的下人,裝成個不懂事的,飛一般的跑到了老爺子屋裏稟報:“老爺,老爺,不好了!戲班子有兩個旦角兒,昨晚上就不見了!到現在還沒找著呢!”

楚南才正和老爺子商量薛家的這門婚事,一聽這話,‘騰’的站了起來,厲聲道:“怎麽會有這樣的事?!還不快去找!”

老爺子也急的拍桌子:“這都什麽事呀!府裏怎麽都能出這樣的事!”

這個下人結結巴巴又欲言又止:“其實小的……其實好像……”

楚南才一看這個樣子大喝道:“知道什麽趕緊說!”

下人就‘噗通’跪下:“昨晚上,小的看見薛少爺那邊的小廝帶著兩個人進了薛少爺的院子了,小的還問了一句,叫他們把我臭罵了一頓,說我要是多管閑事。就報到老太太那邊……把我趕出去!”

楚老爺和楚南才一聽就明白了,楚南才吃驚的還不知道怎麽辦,楚老爺已經也‘騰’的站了起來!一聲不出就往外走,楚南才慌得趕緊跟上,低聲叫:“爹……您別去了爹!還是兒子去吧……”

楚老爺氣的胡子都顫,腳步如飛一般的在前面走,楚南才臉發青跟著後面小跑著。幾個小廝躬著腰,嚇得面無人色飛跑著跟著。

這邊老太太一聽說兩個旦角兒不見人了,其實馬上就想到了薛鄂了。但是她之前隱瞞的太深了,府裏誰也不知道,就是門氏也不知道。她想叫人去看看,但是沒人用!

在這邊急的跳腳的去把薛王氏叫來,趕緊吩咐她快去看看,薛鄂那邊是不是闖禍了!

薛王氏聽了心裏已經認定了,慌得跌跌撞撞往薛鄂這邊跑,就這麽一耽擱的功夫,老爺子和楚南才已經沖到了客院,薛鄂住在客房側院,門口還守著他的兩個清秀小廝,一看到老爺子氣勢洶洶來了。不說趕緊上前行禮,反而轉身往屋裏跑!

那告狀的下人那裏容他們去報信!不等老爺子和楚南才吩咐,跳上前去將兩人扯住了胳膊揪住,低聲嚇唬著:“想活命的就別亂跑!”

畢竟是在人家家裏,兩個人被拿住。就不敢亂跑,轉身就跪下了。

老爺子和楚南才也不搭理,直接就往屋裏沖,沖進去一看!可想而知了……

等薛王氏腳不沾地,跑的頭發都散了過來的時候,薛鄂已經衣衫不整的跪在了地上。老爺子氣的翻著白眼快要厥過去了,楚南才慌張的給一邊順著胸脯,一邊大罵著薛鄂。那兩個孌童,看著不好趕緊的就偷偷的溜了。

薛王氏腿一軟,也坐在地上了。

不是楚恪綺、朱翊煥他們的主意多麽高,實在是薛鄂太不上進了,這樣的人,連算計都不用多麽的費腦筋。

門氏腳不沾地的跑來給老太太稟報,慌得真的好像是天塌下來一樣,比手畫腳的說著:“……老爺沖進去,那兩個不要臉的還在……哎呦,還在薛少爺的床上躺著呢!老太太,您快想想辦法吧!老爺當場就厥過去了!”

老太太心猛地抽到了一塊兒,捂住心口顫巍巍的叫:“什麽……你說什麽?!”

“老爺厥過去了!大爺大發雷霆!薛少爺……跪在地上……這可怎麽辦呦!”門氏拍著腿,簡直從沒見過她這樣的慌亂過。

她本是老太太的得力助手,關鍵時刻給老太太定心出主意的,如今連她也慌得張牙舞爪,老太太哪裏還有主意!慌得頭暈腦脹,只是氣的渾身亂顫,不知道該罵誰好。

這邊剛剛抓住了薛鄂,那邊謠言就起來了,說原來車貴家的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,才被老太太打死的!

老爺子生氣,也是因為這個薛鄂是個客人,卻在自己府上亂來,而且還是在議親的時候!倒不見得真暴怒到氣炸了肺的程度,因為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人,議親的事也只是提了提,差點被騙而已,這家人轟出去也就沒事了。

不過被身邊的下人貼著耳朵說了幾句話之後,老爺子真生氣了,站起來氣勢洶洶的過來找老太太算賬,走了一路,聽著下人將謠言說了一些,然後就被車貴和兒子給跪著攔住了,車貴大哭著喊冤,叫老爺子給他們家做主!

老爺子這一下快氣瘋了,直沖沖的沖到了老太太這邊。

門氏還在這裏半真半假的驚慌失措,喊叫的老太太根本沒法靜下心來想主意,丫鬟踉蹌著進來剛說了一句:“老爺來了……”

楚老翰林已經鐵青著臉沖了進來,也不管屋裏站了多少下人,指著老太太怒聲大喊:“你這個婦人竟這般心毒!明知道薛鄂那個混賬東西不上進,竟要把我孫女兒哄得嫁給那樣的人!我楚家到底有什麽對不起你的?你要這樣害我家的人?!馬上叫你那不要臉的娘家人滾!滾出我們府!沒得玷汙我們府的地方!今後再叫這樣的人上門,連你一起滾回娘家!”老爺子氣瘋了,胡亂嚷嚷了一頓,轉頭對著丫鬟婆子怒吼:“馬上去把那一家子給我趕走!立刻、馬上轟走!那個院子給我燒了!裏面的東西一樣不留,全都燒了!”

老太太迎面就被老爺子罵的狗血噴頭,一看老爺子氣的臉血紅,嚇得她也懵了。

丫鬟婆子胡亂答應著,又不敢去,又不敢不去,稍微一猶豫,老爺子照著站的近的一個婆子就是狠狠的一腳!那婆子驚叫著直接就被踢跌倒了,其他的哪裏還敢有半點猶豫,驚叫著全都趕緊去了,那個婆子沒敢站起來,直接爬出去了。

楚南才也跪下了,跪在老爺子腳下仰著臉喊著:“爹!爹您消消氣,別氣壞了!”

老爺子一轉頭怒瞪著老太太,老太太急了,一急就要把事情推出去,因此馬上大喊道:“這些事情我哪裏知道!我也半點不知!”

老爺子怒聲道:“你還敢隱瞞!車貴到我這裏告了你!說他家的就是因為知道了薛鄂的事情,被你打死的!”

老太太一聽,又氣又冤枉,簡直恨不能指天發誓:“絕無此事!這是哪個殺千刀的說的?!”

“車貴自己說的!”

老太太氣瘋了,胡亂罵著:“這個狗奴才!養他們還不如養條狗!我遲早有一天……”後面的話終於感覺到不應該說出來,中斷了。

老爺子冷笑著:“我也絕不會叫你把這件事瞞下!我要查清楚,叫我知道你真的是明知道薛鄂這樣還想把三丫頭嫁過去,你給我等著!”老爺子說完,怒摔袍袖,轉身走了,一路走一路大聲顫悠悠的吩咐:“把車貴給我叫來!這屋裏的婆子全都給我去前院候著!那一家子轟走沒有?!”

楚南才在這邊還想勸母親兩句,一聽老爺子胡亂的嚷嚷,顧不得多說,趕緊的跟出去在老爺子身邊。

老太太腿一軟就坐倒在腳踏上面,顫巍巍的喊:“來人,來人……門氏?”

沒人答應,她扭頭四看,屋裏哪裏還有人!

老太太軟在腳踏上坐了一會兒,就強自撐著站了起來,急忙的走到了門口,大聲的喊:“來人,來人!去把門氏給我找來!”

隔了一會兒,院門上才跑來了一個婆子,也是嚇的臉白著,躬身答:“門媽媽剛剛才走到門口,就被老爺叫去了!”

“……其他人呢?”老太太絕望的問了一句。

“院裏只剩下奴婢了……老太太您請吩咐……”

老太太顫巍巍的站著,站了一盞茶的功夫,腦子才慢慢的清醒了一點,對那個婆子道:“門氏回來了,叫她立刻到我這裏來!”

婆子趕緊答應。

這邊老爺子怒氣沖沖的走到自己的書房,一疊聲的叫楚南才立刻去看看,那薛鄂一家子是不是趕走了!

楚南才也氣的不行,他不敢也不願意承認母親事前是知道的,因此倒把一腔怒氣發在了薛鄂母子身上,認定了是他們母子來這裏騙婚的!這邊又有父親怒吼著叫轟走,他還有什麽猶豫的,出來了立刻就趕著管家:“趕緊請那一家子走!老爺氣的不行了!叫他們別耽擱!”

管家一臉的為難,低聲道:“畢竟是老太太那邊的親戚,奴才們……有幾個膽子……”

楚南才挑著眉厲聲道:“老爺的話你們也敢不聽?趕緊去!到時候老太太問,自然不用你們扛著!”(未完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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